exorient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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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生产梗,只是梗的搬运工(一般而言不标注原梗,希望读者自己看出来)。
也因此,希望不要抱走我的任何脑洞或梗或点子或idea,随您怎么称呼之;我本身就是抄的了,再抄就不新鲜了。
不可以。我介意。请停止。
要抄去抄第一手的嘛!
求且只求夸我的评论。不是夸我的就不劳烦您告诉我了。

摸鱼

单独看也可以。

其实也可以是某个构思中的短篇集中的一篇的楔子。

嘛~短篇集应该是酒吞童子ALL的吧。

不过这篇小故事是酒茨倾向的……

又及,文中观点不代表本人观点。虽然提到象牙笔杆,但实际上我真心反对目前市场上的象牙制品。不合法,不道德。请勿效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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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波国。

正是夕阳斜照的时分。

仿佛只是一个倏忽,夏日的山光就岑寂了下来。

山头上还有金色的余晖,然而山脚却已经隐藏在暮霭中了。

四野黯淡了,而头顶的天空,还残存着耀眼的光线。不过,很快黑暗也会合拢上。

在白昼时端庄明媚、含着清晖的山水,一旦被夜色吞没,就会显出恐怖野蛮的一面。

夜枭低笑、猿猱哀啼。

山精、木魅、鬼怪、怨灵……

即便是胆气粗豪的武士,也绝不会在这里夜行。

不过,在世人所不能见,以为早已化作荒烟蔓草的地方,也存在着奢丽的屋宇。

或者说称它宫殿更为合适。

只是这里的主人每提及此,只会耸耸肩道:“人生寄托于天地之间,心安处即是故乡。铁铸宫殿、贝阙珠宫,最终也难免坍圮,与深山老林、茅屋陋室何异呢?”

虽然这么说,他的房间内却是画彩泥金,简直如同龙宫一般。

而这些华美的陈设,也随着夕照的消退而先是显出浓艳的美色,然后渐渐色彩暗淡了。

屋子里十分昏暗。

然而端坐在室内的人却没有掌灯的意思。他伏在案边,面前摊开一个卷轴,正在上边聚精会神地书写,仿佛完全不为这原陆昏黑所苦。

他的手指拈着象牙笔管,是不分轩轾的纤细和洁白。

这洁白的手指和笔管在阴翳下,反而显得格外耀目。

这时门被打开了。

“吾友啊!”温厚的声音与开门声和铠甲的铿锵混在了一起,急不可耐地闯了进来。

那个冒冒失失的家伙,是个眉目清婉、身着华丽重铠的美少年。他披散着银白的齐腰逆发,脸侧有层龙鳞样的东西,一路蔓延在头上,蜿蜒出两根烽火树枝般的角,只是一边显得残了。

这幅怪异形貌,自然不是人间的美人。

然而坐着的人却不答话,只是继续提笔书写。

“奇怪了啊!应该在这里的?”那少年仿佛也不在乎光线昏暗,一双眼白墨黑、瞳仁鎏金的眸子把屋里扫视了一遍,露出疑惑的神色。

“他自从进得这书房,就没出去过,妖气在外边也没有……真是怪哉!莫非特意隐瞒我不成?”他一边喃喃自语,一边四下观察,又凝神感知了一下对方的气息,终是一无所获。

“我就在此处,哪里也没去。”端坐的人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,开口说道。

“吾友?”

他看着自己找的人,在他面前渐渐显露出来。

同样是少年姿容的酒吞童子盘腿坐着,以手支颐,殷红的长发束在脑后,衬得容貌愈加端丽妖艳。一双眼角上挑、色如龙胆的眼睛带着盈盈的笑意望着他。

象牙笔搁在砚台上,面前摊着刚刚完成的卷轴。

“你方才可是隐藏了妖气?实在滴水不漏,令人钦佩!”

“非也。”

“可是张开了隐身的结界?”

“非也。”

“那又是为何?”

酒吞童子指了指面前的卷轴。“我正在默写经文。此咒能让妖鬼无法觅得你的所在。看来即便是你这样数一数二的鬼,也不能看透了。”

“能登临绝顶者,唯你一人而已!我想这咒,也正是因为出自你的手,才有这般效力。然而,这究竟是何物?”

茨木童子好奇看去,只见纸上的笔迹端庄秀美,却并非汉文,更不是假名。

“是天竺的梵语。本朝的佛经乃是从大唐传入,而大唐的佛经又是从天竺译来。”

“厉害啊!吾友实在是学问渊博,令人高山仰止!”

“此咒乃是《佛顶尊胜陀罗尼咒》。在大唐,每日都要教僧人唱诵,说是什么能灭人恶业、增人福寿的。本朝供奉它,更是虔诚至极。”

“哈哈哈哈!真是愚夫匹妇的见识!人类又要造孽、又放不开,心里纠纠结结,做事战战兢兢,实在可笑至极!”

“对,这就是愚昧。然而这咒本身让人在妖鬼面前隐形的效力,却不虚妄。”

“好像的确如此。我听过好几次,参加百鬼夜行的妖怪都说,有时在路口明明有拉车的牛,但是车里的人却不见了踪影,他们只好把牛撕了充饥,明明香美的人肉就应该在附近,却吃不着,实在可恨!我猜这就是因为那人身上带了此咒了?”

“然也。即便是没什么学问的小沙弥抄写的,糊弄那些低等妖鬼,也不在话下了。”

茨木童子道,“那倒真有意思!然而……我辈既是恶鬼,如何学得佛法?”

“这是人类所以为的而已,如何能束缚你我?”酒吞童子的声音中,自有一分狂傲,“茨木童子啊,你说大千世界,万物彼此应和,相互作用,中间所贯穿的,竟是何物?”

“我听人说过,佛家说这森罗万象,乃是曼陀罗;道家称之曰‘道’。而我觉得……”他目光灼灼道,“万物彼此支配与被支配,贯穿其中的,无非是‘力量’。”

赤发美人浅笑道,“我又不是想考你,何必罗列各家的看法?你说是力量,那也不差……由此观之,鬼道是力量吗?”

“妖鬼一个行差踏错,便要弱肉强食,其间贯彻的自然是力量。”

“那么佛法是力量吗?”

“哼……那些秃驴,一个个不堪一击,只晓得叽叽歪歪地念经,谈什么福报 功德,哪有力量可言?不过……”茨木童子究竟性情耿直,“倒也有几个有真本事的。好吧,也是力量。”

“所以,佛法和鬼道,虽然不同,但在两者都是力量这一方面,却是一样的。” 

“……确是如此。”

“那我为何不能修习佛法?”

“这……”茨木童子似乎一时转不过弯来,然后抚掌笑道,“我明白了!挚友这可是要‘以子之矛,攻子之盾’,专门去教训那帮秃驴呀?”

“目前可没有这个打算。”

“那可是要平定其他妖鬼?”

“也没有想好。”

“诶?吾友做事自有道理,实在是太高深莫测了……”

“没有啊,我一时兴之所至而已。”酒吞童子站起身来,把墨迹早已干透的经文卷了起来,递给茨木童子道,“来,你把它带在身上试试看?”

“好、好的。”茨木童子每次碰到那只莹白修长的手,心中都会莫名激荡,他双手接过经卷,然后把它揣在盔甲里边,离心口最近的位置。

“效果不错嘛!”

酒吞童子被称为百鬼之首,眼力自然不是寻常妖鬼所能及十一的,这经卷又是他亲手写成,然而,眼前的茨木童子的身影也淡到几不可见了。唯有空气中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气息,彷如人刚刚走后,留在室内的余泽。

“我说,你就这样,在大江山晃一圈,天色暗了,该出来的也都出来了,看看有没有谁发现你。”

“甚好!要不要再去作弄一下京城的公卿?”

“不许惹事。这个咒对人类是无效的。不过……去大天狗那里试试也无妨,捡他一根羽毛回来吧。”

“哈哈哈!我这就去!”

“快去快回,回来帮我收拾一下东西。”

“吾友这可是要远行?”

“云游而已,随兴而往,尽兴而归,并无方位。有什么你应付不来的事,叫我一声,我也就回来。”

“此间的事务就交给我吧!定然不负所托,不打扰挚友的雅兴!”

“好的。若有风景佳美,或是美酒醇香之处,我下次也带你去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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